传说,梅山一带有个青年农民叫陈英木,是“大田十八棍”排行第十八的“尾棍”。有一年,他放木排到尤溪县。
天黑了,把排靠在溪边歇息。他想进城买点东西,正要上岸,忽然听到木排旁边一条船上有人说话,就站住细听。只听一个问:
“老兄,你这是到哪里升官?”
“下官刚受委任大田知县。”
“啊1恭贺,恭贺荣升!不过,听说‘大田十八棍’厉害,不好惹哩!”
“我这次到大田,专为治十八棍去的。”
英木听到这里,怒从心中起,就想把这狗官教训一下,叫他先尝尝大田十八棍的滋味。看看船那边,狗官送客人上岸,又回到舱里。再看船尾,狗官的老婆正解开上衣扣,要给孩子喂奶,细看一下,见她右边奶下有一颗黑痣,黑白分明,顿时计上心头。当晚细细谋划一番,就高兴地铺床睡觉了。
第二天早上,他就跳过那条船,一把抓住狗官老婆快步上岸,狗官赶忙紧追,三人扭成一团,一伙人拉拉扯扯直到了尤溪县衙门。英木急忙击鼓喊冤。尤溪知县听到一大早有人告状,立刻升堂。英木先告状说:“这个野汉强占小民老婆,求青天大老爷作主!”新县官缓过气来,就申辩说:“她是本人的夫人,这小子要冒认为妻,请大人明断!”尤溪知县听说是争老婆案件,也觉稀奇。便先问那女人:你到底是谁家的老婆?”女人吓得没了主意,只是啼哭。知县再三催问,才指着大田的新县官说:“是……他的。”英木忙接过他的话尾说;?“老爷,别听她胡说。她与我成亲多年,去年生了一个孩子,这次随我来尤溪。想不到昨晚被那野汉勾搭上了,要跟他去享受荣华富贵,不认我这个老公,请求大老爷为小民作主。”尤溪知县问那新县官:“你有什么话说?”新县官已气得浑身发抖,话不成句,结结巴巴地说:“她,她是……我的结、结发…妻、妻子,这、这小子……胡……胡说。”尤溪知县感到为难,一时难于决断。想了抵说:“本官是凭证据公断的。双方各拿出凭据来!”新县官说:“我与她是结发夫妻,还要什么凭据?我没有。”英木连忙说:“我有,我有!她与我伺床共枕多年,她身上有什么记号,自然会晓得。她的右奶下有一点黑痣,请大老爷验明。”知县就命女禁卒带去查验。一会儿,女禁卒报道:“回禀老爷,她右奶下确有黑痣一点。”于是,尤溪知县就判决:“经查证,原告提供凭据属实,此女子确是原告妻子。由他认领回家。”新县官要申辩时,尤溪知县已退堂去了。??
英木不管新县官夫人哭哭啼啼,拉着就走。新县官也垂头丧气跟出来。到了县衙门口,英木把争来的“老婆”推到新县官面前,说:“不要啼哭了,谁要你这臭狗母(骂女人的话,大田方言)做老婆!知道你舍不得那狗屎官(骂县官臭如狗屎.大田方言),你就跟他去吧!县官老爷,你知道我是谁吗?我就是‘大田十八棍’最尾的一棍。你今天碰上了我,连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;我一个小小的‘尾棍’都治不了,还敢说大话要治大田十八棍,有本事,你就去治吧!”说完就笑着走开了。
新县官羞惭满面,老婆也吓得直发抖。夫妻商量了一下,不敢去大田上任,掉转船头回省城辞官去了。